【乖离MA/富佣】《情人劫》５＆６
五、
「亚瑟大人，难道不相信自己的穿衣品味？」
「也不是，但多个人帮我看看会比较好，我是这么想的。」毕竟是第一次——并非出席重要场合，却要花心思在盛装打扮上，于他而言可说是新鲜事；反之，他也是个没经验的菜鸟，自己怎么打理都会有几分不确定感，究竟该怎么做才合适，旁边有能咨询的人还是比较安心。
恍惚间，一群孩子跑过他的身旁，那些嬉闹的欢笑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他盯着逐渐跑远的孩童，慢慢地回忆起令人怀念的片段。
或许该把那件事称作意外。
频繁的任务和战斗，不断地折磨他们的身心，日子久了便开始产生焦躁与烦闷的情绪。
那天晚上，他闹心的睡不着，索性起身出去散心，正巧遇到同样没有睡意的他。
当时的两人早从一开始的水火不容，进阶到平时能够互相打闹的关系，见面很自然地就聊了起来。
聊的内容他记得模糊，只有印象他开了个莫名且微妙的话头。
「话说，你似乎，真的很喜欢小孩呢。」
饶是沉着如他，没料到自己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，脸上顿时显出一秒的惊愕。
「啊？怎么、突然间……」
尽管他还在为那句失言懊恼，对方脸上难得出现这样的神情，介于茫然和惊吓之间，无端让他心情好了几分。
「没什么，随口问问，就当是我心血来潮好了。」他两手撑着窗台向外望，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，实际也在为自己唐突的问题感到窘迫。
「嘛，也不是不能回答。对，我很喜欢，你不觉得小孩子纯真活泼的样子很可爱吗？和他们一起玩就觉得心情愉快。」
「哇啊，我简直要怀疑你有恋童癖了，瞧你说得这么兴奋。」
「不知道为什么，被你这么说，总觉得特别的火大。」
「呵，别气，不过照这么看来，你以后应该是位好爸爸？」
对方听完并没有如他想得开心，反而摇摇头，淡淡地说：「我不这么觉得，倒不如说，我想像不出来。」
他转过头，一脸讶异地盯着，许是被他盯得太久，佣兵开始吞吞吐吐地解释起：「因为，你想想，做我们这行的，时不时就会被派去些危险的地方，很容易家人担心吧！」
「该说意外还是不意外呢，既然如此，你当初怎么会选择这个职业？」
这么重视家人的人，会做这种时常在生死间徘回的工作，他思考过各种可能，每种都被自己给否决掉，如今他终于有机会给自己解惑了。
「这……说起来还挺难为情的……当初我只是想，我能替那些被送上战场的人，分担一下痛苦和悲伤罢了……明明没多大的本事……」
佣兵一边说着，眼神亮了几分，连带着嘴角绽露一抹温润的笑意。
「但是，只要想到，因为多我一个，就少一个因为战争而上战场的人，甚至更多……果然那时的选择是有意义的。」
也许是一时被迷了心窍，也许是那张脸柔和地过于美好。
他伸手扳过他的脸，鬼使神差地吻了下去。
六、
「亚瑟大人……这次买的配料，几乎不是甜的呢。」
「没办法，他又不太爱吃甜，虽然没做过苦味的，不过应该没问题。」平时他就有做小甜点分给孩童吃的习惯，尽管没做过苦味巧克力，这道甜点的程序并不算复杂，即使最终味道不如预期，也应该不会差到哪去。
他仔细地清点手里的材料，同时思考着还有没有缺少的东西，确认无误后喜滋滋地捧着那袋食材，转身对自家骑士喊道：「好了，回去吧！」
自那日意外起，两人陷入一段长期的尴尬，连旁人也意识到不对劲。
一次在海边的任务完成后，歌姬拉着盗贼指着他们严肃地表示，大家都是同伴，有时么误会就快点解开，盗贼则笑嘻嘻地接着说，就算没有误会，也还是早点说清楚才好。
女孩们都冲去海边玩耍了，剩下的除了望着海沉默，大约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。
安静许久，佣兵终于先受不了这样的气氛，犹豫几秒后，随意找个话题开口：「你啊，当初是想要争取开港通商的吧？」
「嗯？怎么，突然想知道原因。」
「只是好奇，要知道海外都是外敌，你要卖东西到外面的风险这么高，造成的损失说不定还比赚回来的多，你不可能没想到吧，那么，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？」
「说的也是，听你这么一说，倒觉得我当初真是做蠢事了。」富豪瞥了他一眼，揶揄地说。
「……喂。」
「开玩笑，要说为什么，可能是我一个幼稚的念头吧，希望能改变这个随时在战争、处处充满悲剧的世界。」
顿时，他从富豪的脸上看见另一种复杂的情绪，那是近乎野心勃勃的渴望，又好似求之不得的无奈。
「我相信只要能开辟道路，彼此通商，不管是我们或是外敌，都能够慢慢意识到另一方的重要。进而放下对立，和平共处，而不是像现在，只想着利用兵器和魔法来支配对方。在你看来……很不像我，对吧。」
确实让他意外，但更让他讶异的是，这人把遥远的理想比为幼稚的念头。
到底哪里幼稚了？
「虽然你这么说，可是你从没想过放弃吧！」
他笑着拍了他的肩，在对方看过来后，专注地盯着他的眼睛。
「会实现的，绝对会。」